边,充当起了耳报神来,“马大叔他们还回来吗?可回来了也没有地方住了啊!房子都分给别人了!田也是!”

“小孩儿操什么大人心呢?”

何二狗也是好笑,恰好犍牛已经走到了田尽头,接下来该转弯了,他便赤着脚上岸,伸出沾了污泥的手,要去摸孩子们的光头,孩子们惊叫一声,立刻和小鸟似的飞远了,呵斥他的恶作剧,“何叔坏!不和何叔好了!”

“何叔,何叔,你能帮我问问邮差叔叔,我娘写信回来没有呢?”

“还有我爹,还有我爹!”

这群皮猴里,也有些怕生的,别看在村里长辈面前胆大,却不敢和邮差打交道,便藏在人群中,探出半个身子怯生生地望着何二狗祈求,“他们走了好久噻,都要开耕了还不回来……”

说到这里,已经有点抽噎了,何二狗心一软,眼看日已西斜,今日这片田是犁不完了,便摘下了套绳,拍了拍水牛的屁股,让它走上田埂,弯腰就着沟渠洗了洗手,“行,那你们看着牛,那里有些干草,喂它吃了,我去给你们问问!”

“瓯!瓯!”

孩子们立刻欢叫了起来,不仅仅是因为何二狗答应了去帮他们问邮差,也因为他们能喂牛了——在乡下,牛可不是孩子能轻易靠近,一个是怕大牲畜伤着孩子,还有一个,更怕孩子不知轻重,一味好玩,惹得大牲畜不吃食了,那就是罪过了。一个孩子,若是能获得了放牛的许可,那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事,说明在爹娘的心中,已经算是个大孩子了,能够把家中最贵重的资产托付给他/她,对于祖父母来说,更是颇有成就感,这等于是把放牛的责任,从他们那里接过去了。

“可不要乱来!”

何二狗走了几步,还有些不放心,回头叮嘱了一句,又临时指定了年纪最大的张二妮做领头的,“二妮,你来喂!别让他们碰了屁股!”

“知道啦,何叔,我管事儿出不了差错!”

张二妮是个小官迷,事事爱出头,在扫盲班里也要做第一,又极其热衷为老师收发作业,批改试卷、登分造册,她非常习惯于‘统治’村里的这帮顽童,一得到何二狗的任命,立刻自豪地挺起了胸膛,满脸放光,分派了起来,“张三才,你去打水,黄小妹你来牵牛,你们都远远的,别从牛背后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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